椋烨

【椋夜之境/主X刀】Episode.47 不说再见·最为在意之人



*BGM:灰色の世界---大橋トリオ

*上一章:EP.46、第一章:EP.01




“不论是多小的水珠,当它们汇集在一起便成了溪流与江海。”

三日月宗近清丽狭长的眸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这位神明就连宗三左文字也会抱以注目,微光让付丧神白皙的面容神圣了起来,“审神者间曾达成暗堕之人无法被拯救的认定,但这并非是真相。暗堕之人可以被拯救,但赎回它的代价是一个完整之人的性命。 ”

“……”歌仙紧皱了眉头。

“用生命之力净化被暗堕污染的弃世者,所有的代价会被偿还,而原本陷入黑暗的人会重返光明。”三日月宗近的唇间没了笑意,“因为在黑暗里,什么都看不到,净化便是用生命之光为迷惘者指引归途。”

那双眼睛如此悲伤,椋烨绕到三日月的身侧,想用了然的态度驱散付丧神的不安,“有大家在,害怕什么的不存在。”

“闭嘴。”

大俱利伽罗用力拍了椋夜的背,与此同时青年惨白的脸变得有些凄惨,大俱利凝视着那身影陷入了沉思,“你还隐藏了什么。”

“主公使用了生命之力,但就算是强大的灵力也无法打破守恒的规则。”三日月宗近紧握了笼手,独特优雅的太刀辉映着悲怆的色彩。

“椋夜会付出性命。”大俱利伽罗将对方无法说出的语句说了出来。

审议厅中没了声响。

“它是可以被净化的。”

肩膀处感受到了温暖的温度,金色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,大俱利看向了身后的面容,青年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神情。

“暗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,因为我还活着啊。”

“主公殿下……”

“主君……呜呜呜!”

耳边是在意的人们的哭泣声。

大俱利轻点了头,即使已太过残酷,他仍会相信身后之人所说的话。

“付出性命于你来说便不重要吗?”

歌仙兼定终是将那一直困扰在心的问题说了出来。

“或者,这一切都是你自欺欺人吧。”


不知不觉审议厅便迎来了黄昏,屋内的烛光摇摇晃晃,付丧神中没有人想要离开,他们静静陪在只属于他们的审神者身边。

时间过去地很快也很慢,五虎退抱着大白睡着了,一期一振将那瘦小的身影纳入怀里,其他的小家伙靠在彼此的肩上,太过安静美好,椋夜怀中的秋田藤四郎发出了有序的呼吸声。

略显寻常的情形却让歌仙兼定回想起刚才的对白。

「过去的时光再也无法回来,审神者,你忘记一切活了下去,如此自私的你,擦肩而过,和每个人背向而行。」

对方是如何回答的,那言语令心上的寒冰有了融解的痕迹,他的世界渐渐发生了变化,没错,都是那个青年所为,荒唐却又温柔,怎么会让那种家伙改变自己的想法,怎么会允许愤怒的自己慢慢平静。

「 仍然可以感受到歌仙的存在,也许现在说抱歉已太晚了,但我想看到大家开心的脸,我想弥补之前的一切。」

那并不是青年的错,所以他本不需要弥补什么。这是事实,歌仙兼定的内心深处一直知晓。他静静听完了面前青年说的话,也许一开始的他便想要原谅审神者,因为自己依然在这个本丸默默等待着,等待那位他最在意的青年站在他面前。一如既往,那个人在心间的温度从未淡去。

 

黄昏时,众人在烛台切的再三催促下吃了晚餐,煮鱼、米饭,味增汤的清淡结束了朴实的一餐,连星星都弥足闪烁的夜晚,众人在长廊上悠闲地观赏月色,无论何时,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让椋夜格外珍惜,当他被三日月宗近牵起手,身旁的安定、清光竟热闹地打趣。

到现在为止,椋夜仍未说出那句话。

是在害怕吧,对自己抛出的承诺,如果再次消失,三日月会原谅他吗,这样的心情让那句停在咽喉的话了无倾处。

“今晚的月色真好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十指相扣,三日月宗近在椋夜的耳边柔声说着。

“是因为您在我的身边呐。”

“难道不是因为你在我的身边吗?”

椋夜直视着对方的眼睛。

他们在锻刀室前站定,三日月拉开了锻刀室的门,一个轻快的声音接近了椋夜,“审神者大人!!”小小的蓝色团子以迅雷的速度从房间中奔出,投进了椋夜的怀抱,“您恢复了吗!”

“嗯,已经没事了。”

椋夜将怀中的刀匠缓缓放在地面,俯下身帮仰望着他的小人整理了衣领。

“我们需要进行锻刀仪式,请您准备一下。”三日月轻柔地说道,天下五剑挺直的腰身让人联想到了出阵时的英姿。

“我们要锻刀吗?!”椋夜有些吃惊。

“三日月殿下,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,锻刀室现在便是最佳状态。”

“请把它放在仪式台上。”三日月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写有娟秀字迹的符纸。

“咦,这是……”小蓝接过符纸的一瞬间长大了嘴,“三日月殿下……”

“没事的。”如月的付丧神脸上露出了美丽的笑靥。

“我相信主公可以做到。”

椋夜看着小蓝很快将符纸放在了平整的檀桌上,还来不及去看符纸上的内容,他便被小蓝推到了房间的中心。

不知不觉外面响起了淅沥的声响,一丝冰凉沁润了周围的温度。

原来是屋外下起了雨。

“本丸的天气入秋了,以后,主公可要注意加衣呐。”有着柔和温度的笼手抚上了椋夜的面容,那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似乎已经习惯了肌肤接触,对方狭长的眸子眯在了一起,椋夜回握住脸旁的手,两人伫立在一起。

“咳咳,我们……可以开始了!”

小蓝用有些生硬的咳嗽拉回了椋夜的注意。

缓缓拉开距离,三日月隐去了脸上稍显寂寞的神色。

椋夜对于自己要进行的仪式仍感到有些吃惊,他体内充盈着灵力,如果说净化暗堕的气息能带来什么好处,那便是他发现自己可控制的灵力在以细胞分裂的速度增加,消失与力量的增强看似矛盾,但他的身体像是一个特殊的容器,望不到底、没有限制的感觉就像是轨道上驰骋的列车。

“审神者大人,和以前一样,唤醒付丧神吧。”

椋夜闭上了眼睛。

那是一条闪烁着炫目之光的道路,虽身处漆黑之境,但灵力共鸣的感受却铭记在了骨髓之中。

 

「请借给我你的力量。」

椋夜在心底认真地呼唤道。

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声音。

「 是谁。」

并非是三日月的声音,耳边没了雨声,也察觉不到本丸的气息。

椋夜觉得自己凌驾在很高的空中,没有星光,起初澄澈蜿蜒的光路出现在身体的正下方。

 

小蓝看着台桌上的符纸被枯竹色的灵火点燃,他不禁望向房间中的天下五剑,三日月宗近就站在审神者的身边,审神者的一个手势便可以令他手中的剑离鞘而出。是这样啊,小蓝喃喃道,一时豆子大小的眼睛有些悲伤。

 

「 漆黑的鸟儿,厉声鸣泣。」

难以分辨性别的美丽嗓音掺杂着鸦鸟的振翅声,顷刻,静谧,悄无声息地蚕食了椋夜耳边的一切。

「 请回应我。」

椋夜再次驱使了身体中的灵力。

「 你想回忆的事,还不到时间,所以,忘记吧。」

「 你知道我遗失了什么吗?」

椋夜摒弃了睁开眼睛的冲动。

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,那个声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默许了他的猜测。

「 他在等你。」

「 谁?」

「 他在这里。」

「 你说的是谁?」

越来越多的振翅声包围了耳朵,椋夜感受到了无数的鸟从他身边飞过,羽毛擦过脸颊、双手、脖颈,带着留恋,那些鸦鸟环绕在身侧,只闻其声,一纸之隔,但那个回答他的声音却消失了。

 离开了啊……

灵力的气息正在褪去,放下伸出的手,仿佛夺去了身下的光,这一次的仪式失败了吗?

不可以,他必须再次见到刚才的人。

「请借给我你的力量。」

椋夜在内心中一遍遍说道。

「听到了呼唤的声音…… 」

「 哎?」

「 你就是我的主人吗。」

澄澈无痕的黑夜,有些不同,周身可以感受到远处的灵力感应,虽然在偌大的空间中无法找出狭隘的角落。

但椋夜听到的声音无疑就从那样的角落里发出。

「 ……天下五剑之一,大典太光世,你不会……封印我吗?」

 

“大典太光世……”小蓝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房间中出现的新面孔,不可能,如果按照三日月殿下的计划,回应的应该是那位付丧神才对……

淅沥的雨打在了紫色的绣球花上,锻刀室外的池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,椋夜制作的晴天娃娃因为微起的风有序地打起了转儿。

嘁。

微弱的声响。

画面另一侧。

睁开眼睛看到的高挑男人皱着眉头,他略带冷漠地看向椋夜,凌乱却不失帅气的长发随意地遮住了右眼,骨节分明的左手颇为防备地放置在黑色刀鞘上,身上鲜红的绳子上却传来了不俗的灵力反应。

“……我说你,让我待在外面不要紧吗?我可是应该被封印在仓库里的剑啊。”似乎难以忍耐房间中的气氛,对方有些在意地询问道。

“可以确定的是,这里并不是仓库。”三日月宗近笑着回答,他走向对面的付丧神,坦率的举动却让对方向后退了几步,“可以拜托主公您吗?”椋夜看着三日月脸上露出了苦笑,很少有人会拒绝平易近人的三日月。

“我的名字叫做椋夜,可以称呼你,大典太吗?”

“……”

椋夜伸出手,对方赤色的眸子犹疑地注视着他的举动,他像是沾满了灰尘却蓄势待发的刀刃,锋利的目光注视着椋夜,紧抿的唇却透露了他的疏离。

“你生病了吗。”

“哎?我想,我没有生病……”

“那你……便不需要我了。”大典太光世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,他有些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“等等,大典太殿下!”

三日月宗近用格外认真的语气喊了对方的名字,“主公需要你的陪伴,因为他患了很重的病。”

“哎?!我吗?”椋夜对三日月的回答感到惊讶。

“……是这样啊。”大典太光世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变化,但他的语气却放缓了很多,赤色的眼眸没了刚才凌人的疏离感,“……我不会咬你的。”

“嗯,大典太是一个温柔的人啊。”椋夜握上了对方的手。

“……!”高挑的男人下意识地准备抽回手,但身体却先一步适应了那种过于亲密的举动,“你不害怕……我吗。”

“大典太害怕我吗?”

像是听话的大孩子,站在他身前的天下五剑之一摇了摇头。

“大典太殿下,主公便拜托你了,请不要离开他的身边。”

窗外的天一片灰色,三日月宗近沉首向面前的大典太光世鞠了一躬。

“三日月殿下……”小蓝望着同样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他标准的礼仪,他依旧还是最为在意审神者的人,但一切果然,已经太晚了。

“三日月?”当椋夜有些疑惑地看向三日月宗近时,穿着蓝色狩衣的付丧神回首,静音般的情景,在视野中,暗蓝色的发掩住了如月的眉梢,那位美丽的付丧神露出了温柔的笑。

他说了什么。

但椋夜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起。

 

我弄丢了什么,在秋天的雨中。

 

那个下着雨的晚上,三日月宗近消失了。

就算椋夜如何呼唤那个名字,那个他所在意的人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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